秦丽蓉怎是陈永良的对手,只几个照面便被敌人迫得手忙脚乱;也就是陈永良知道她乃扑天雕秦怀德的千金,哭丧棒上留着情面,秦丽蓉才勉强支持。
忽见敌人纵身而去,秦丽蓉不由得惊喜交集。
就在这时,却又听花满楼叫道:“快跳下河去!”秦丽蓉不禁一怔,猜不透到底出了什么事。
蓦地黑烟腾起,火光闪处,一声轰天巨响;刹那间,满目烟雾,山石纷飞.劈劈啪啪打将下来
秦丽蓉吓得心惊肉跳,连忙伏在地上。
倏忽间,硝烟四散,一切恢复平静。
秦丽蓉从地上爬起来,但见山道上一个人也没有了——仿佛直到这时,她才记起花满楼那声喊叫是冲着她来的;偶然抬头望去,但见山崖上,史文通和陈永良正凑在一起说着什么!
这一惊足可谓魂飞天外,吓得她惶惶然掉头奔去。
适才过索桥时,秦丽蓉还有些心惊胆战,然而此刻,却是一丝也没犹豫便奔了过去,所幸那几匹马还在道旁吃草,她跃身跨上一匹,驱马奔去
一口气跑出几里路,知道再无凶险,才顾得回头望去;但见山青水秀,花香鸟语,哪里还有一丝浴血拼杀的迹象?
秦丽蓉驻马站在那儿,犹豫了良久,迟疑着拨转马头,向来路走去只是,等她来到苏麻湾时,莫说山道上早已风平浪静,便是花满楼落水后的那番惊险拼搏也早已成为过去。
秦丽蓉见那几匹马都已不在,只以为花满楼等人脱险后已去追赶自己,便即扬鞭催马,沿着山道向前驶去,一口气奔了二三十里路。
忽然,那马前蹄猛地打了个蹶,秦丽蓉吃了一惊,忙提僵绳,那马总算没有跌倒;她意识到再这样赶下去非把马累死不可,更何况,她自己也早已筋疲力竭,只得信马由缰,缓缓而行。
这一天,她跑跑停停,足足赶了三四百里路——早已把花满楼等人远远抛在后面——眼见来到一座村镇,秦丽蓉又困又乏,恰时已入暮,便寻了家客店住了下来。
秦丽蓉虽武功不俗,却终究是千金闺秀矫躯,怎禁受得如此跋涉奔波;草草吃了些东西、回到客房里之后,只觉得浑身骨头象是散了架,及至躺倒在床上,竟忍不住轻轻呻吟起来
朦朦胧陇中,她竟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卧虎山庄——她牵着两匹马站在道旁——其中一匹是自己视若宝见的大宛良马“雪儿”——刚刚平稳了因一路急驰而来的喘息,便见一个白色人影兔起鹘落般地疾掠而来——
是西门吹雪。
及见他宛若没看见自己,竟脚下一丝不缓、兀自向前奔去,心里不禁又急又气,往路心走了两步,娇喝一声;“站住!你没看见我吗?”
西门吹雪无奈停下脚步,抱拳一拱,迟迟道:“原来是秦姑娘,在下实在不曾留意;在下还急着赶路,就此别过——告辞了。”他话音未落,又要起身。
“你在躲山魈吗——象丢了魂似的,怎么连待人的礼节也忘了。”
“小姐,在下”
“不必多说,你想溜吗——咱们已经比较过,你的两条腿不如我的马快。”
西门吹雪窘红了脸,迟迟道:“在下”
“西门大侠,你此去三湘,千里迢迢,走水路不如走旱路便当,我特意给你选了匹好马送来——你不该谢谢我吗?”
西门吹雪一怔,道:“姑娘的盛情,在下只能心领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在下实在不能”
“你客气什么。你救了家父一命;我总该有所表示吧——难道你嫌这匹马不好,它可是大宛良种白龙马,千里挑一的。”
“姑娘误会了。在下早已决计乘船去三湘,这马虽好,在下却用它不着。”
“你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。”
“姑娘这话从何说起?”
“昨天,我在庄门口等了你好大一会儿,见你没到,就吩咐钱管家待在那儿招呼你。我回房去洗过脸,正要去庄门口接你,便见钱管家匆匆走来;他对我说了你一大堆坏话,我虽不信以为真,却也多少信了一些——无风不起浪吗。谁想到,那些话尽是姓裴的那狗东西血口喷人”
她的语音越来越小,象是受了极大委屈——说着、说着,眼角不禁沁出了泪花。
西门吹雪显然受了感动,喃喃道:“有道是‘吃一堑,长一智’,日后姑娘就不会上这种当了,姑娘大可不必为之介意。”
然而,他又哪里知道,她的芳心里虽为自己受骗感到委屈;但,她之所以伤心的关键却是:昨天,没能和她一见钟情的人儿多待一会儿,而今天,他又绝早便要离去;日后,人海沧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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