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,这场雨啊
是否忘记已经秋天
山上的叶子,池塘里的荷
已经枯黄,为什么还要
拼命地下,透明的液体
把夜,刺进了肌肤,漫延冰凉
她裸着双足,稳坐雨中
凝视透过窗户
碰撞又分开的声音
像庄子凝视他的白菊花和斑斓的蝶
失语的意识里,下使劲地抓住
曾经为之暧昧的名字
曾经千百万次,温柔盼顾的名字
今夜空白,窗外,秋雨绵绵
秋雨绵绵竟扯不出那段相思了
曾也夜半,每一转侧
切入骨髓的嘶疼,今夜
安静了,雨声越来越大
茫然的眼睛,什么东西走过
比影子轻,比切口深
祈祷吧,上帝
刀锋看不见,伤痕看不见
带着最后一声竭尽的悲嗥
她把自己劈开了,拔出那根
带着血咒的刺
雨
越下越大
如已见沧海,沧海是今夜雨声
那以原初的事实
褪火的温度比暗夜更加阴冷
旋转,催眠,若既!若离!
肉体与灵魂终于分开了
她,终成一首静态的诗
此去
依然还有多少个生死
此去
空空之手将合于无声的天空
此去
之后的日子,生生锯断的年轮上
是否
仍可清楚,今夜雨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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