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,这不是她中枪后第一次醒来,这是第二次。
第一次醒来是……
嘶……
头疼,一时想不起来。
程岐又摸了摸后腰,喃喃道:“伤呢?伤跑哪儿去了?”
一旁的青黛忙把镜子举到她面前:“姑娘……伤在这儿。”
程岐照着镜子,发现右额角有道干涸的伤口,习惯道:“外创伤口。”又往下看脖子,“勒痕淤伤。”最后是右颧骨,“这是……纱布?”
腰上的伤,咋跑右脸上去了。
而青黛瞧着她那又憔悴又呆滞的模样,咬牙颤唇,噗通的跪了下来。
程岐一愣,她生在二十一世纪,哪里被人跪过,赶紧道:“你干啥?”
谁知青黛死摇着头,眼泪迸溅:“都是奴不好!没能照顾好姑娘!若是姑娘出了什么事……奴也就跟您去了!”
程岐一脸上火:“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,你跟我去哪儿啊?”
青黛抬起头,想要握她的手却又没敢:“姑娘,您有什么难处可要和奴说啊,再不能做傻事了,那一脖子吊上去,多疼啊。”
吊上去?
上吊?
脖颈的青紫淤痕。
这就对上了。
她想起自己中枪后的第一次醒来就是在上吊ing。
当时视线很高。
那悬空感让她生不如死,再然后摔下来,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但这不是主要,程岐揭开右颧骨的纱布,对着镜子看,伤口大概三厘米长,不长可也不浅,是微裂开的深红色。
“上吊咋弄成这样?”
程岐自顾自的说着:“脑门儿是磕的,那这……是毁容了?”
青黛闻言,吓得深深俯身在地:“姑娘别乱想,周老郎中说了,这脸上的伤口没事的,很快就会愈合的。”
程岐咧着嘴,想要用手摸一下,就听不远处有人大喊道:“沙漠!”
程岐迷茫抬头,瞧着卧房门口旋风的般跑来一人,她发量惊人,梳着饱满的云朵髻,配玲琅珠翠,一身樱草色的半臂瑞锦纹抹胸襦裙。
程岐瞧着她那胸前丰盈的呼之欲出,有些感慨道:“这……少说也得是C吧。”
而孟姨娘坐在帐床边,瞧见她醒来,又气又忧之下,伸手掀开被,照着她的大腿里子就拧了一把,疼的那人哀嚎一声:“哎妈呀!疼!”
“该!合该疼死你!”
孟姨娘说着,心疼道:“沙漠,你有什么事和姨娘说,怎的自己拿主意,甩条绫子就上吊了。”叹了口气,“不想入宫就罢了,瞧这摔得。”
程岐自动忽略掉入宫两字,愕然道:你是?”
孟姨娘听她这话,眼泪夺眶而出:“沙漠?你不认识姨娘了?是不是摔下来的时候磕的不记人了?我是孟姨娘啊!”
程岐是孤儿,对华夏那套复杂的亲戚称谓一窍不通,凭借着社会经验在心里分析着……姨娘,就是娘的姨?
“姨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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