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蜗居在八十年代的老式房子里,饭厅小得得用“羊肠小道”来形容决不为过。即使有钱置买饭桌,可绝没有饭桌的立锥地。罢罢罢,只能用个小茶几放在客厅里,茶几全权替代了饭桌的功能。
因为没有饭桌的缘故,所以很是怀念小时候饭桌。父母那辈叫饭桌为大桌,是个四方形的桌子,围在大桌四周的是四条长条板凳。一到吃饭的时候,一家人是要围坐在大桌四周,虽然饭菜简陋,可丝毫也不干扰我们的旺盛的食欲。大桌也绝不是什么上等材料的做成的,桌面上伤痕累累,我们甚至用刀在大桌上雕雕刻刻,好象父母也并不怎么心疼大桌的伤势。这张带伤的大桌父母用了很久很久。渐渐的父母也跟上和谐时代的步子,把四方桌换成了圆桌,他们仍叫圆桌为大桌,我们兄妹几个人相继成家,家中只有父母两个人了,每次吃饭的时候,父母两个人还是端坐在大桌上吃饭,只是他们一人坐一方,显得空空落落。
拥有一张像模像样的饭桌,是我成家以来最奢侈的夙愿。没有饭桌最害怕家里来客人吃饭,茶几上放不了两个菜,再加上碗筷的地盘,那茶几几乎要崩塌了。我只得诺诺地说:“房子太小,没有餐桌,不好意思。”沙发和塑料小凳子搬过来围坐在茶几的四周,挤挨挨地吃顿饭,再美味的饭菜,也营造不出就餐的氛围来。因而家里一般不来客人,偶尔来的,也是些至亲至朋,还不能来多,顶多一个。
偶尔去住房宽敞的人家。我首先的观摩的肯定是人家的饭桌,顺便在人家的餐厅里小坐坐,屁股稳稳当当地坐在木质的西餐椅上,手指敲敲光鉴客可人的西餐桌,美伦美换的灯光。我暗忖:在这样的饭桌上吃饭,肯定可以甩开膀子,心情释然,绝对了得!
多年以后,我亦有套宽敞的房子。有个能容纳饭桌的的餐厅,我美美地计划着:一定要摆放一个四平八稳的饭桌,和几把团结在饭桌四周的椅子。我要把多年的没在饭桌上吃饭的亏空恶补回来,不出几日,我将成为一个肥肥的妇人呵。
饭桌,围坐在你身边吃饭,是何等的逍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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