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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人的舞蹈(第1页)

“静静,请为我一个人跳一段舞蹈,好吗?”

金色的原野,我随风动,落叶随我飞舞。

“静静,你真美!长大后愿意嫁给我吗?”

我羞涩地捂住了自己的脸,仿佛一个印度公主。

那年,我上初一,他是我的同桌,有种恋恋风尘的味道。他浓眉大眼的,一股子土匪男人的味道。

学校兴建教学大楼。他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,说是挖到了地下迷宫。我的小手潮潮的,被他用力地握着。许多同学都随他下去了。那个时候,我感觉他最勇敢,水泊梁山的那种。

初以后半学期,他的座位突然空了。随之而来的是,我的心也空了。有同学反映,是他当兵走了。这怎么可能?

忽一日,老师神色凝重走入教室,宣布了一个令我们吃惊的消息。他偷了施工工地上的重要物资,被少管所劳教。

十年后的一个晚上,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:“给我一个人跳一段舞好吗?”我呆立在原地,手里捧着电话筒,仿佛一个木乃伊。他电话里说要来拜访我。

打心底里我是惧怕他的,从影视的角度来说,一个从监狱里出来的人,能让我信得过吗?这个时候,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。

敲门声骤然响起,我打了一个寒颤。下意识让我从门洞里观看外面的人。一个彪形大汉,浓眉大眼。

我最终还是打开了门。

“我只是来看看,遂了我这个心愿!”他有些拘束地说:“这么多年来,在监狱里你的那个风中的什么舞蹈让我始终无法忘记!”

“飞天舞。”我陪着小心地说,要知道我面对的是一个凶残的人。(听后来的同学们传说,他实施抢劫的时候曾经拿起刀刺透了一个路人的肩胛骨。)

他的手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好,两个手在互相搏斗。

“我,我好久不跳舞了,成了孩子的妈妈了!”

“是吗?”他惊讶地眉毛都跳了一下:“我该给孩子带一个礼物的,匆忙了”

沉默仿佛一个剧本的空白,没有画外音。

他连我给他倒下的茶水都来不及品味,匆忙离去了。在出门的那一刻,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已经雾蒙蒙起来。

几年后,那是一个打雷的下午,天空好像决了口子,雨水拼命地倾泻。我正犯愁,如何去幼儿园接孩子。

门铃响了。我透过猫眼,看到了孩子,身后还有一个男人,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。

“我可以进来吗?”他仿佛一个绅士,潇洒地坐在我的沙发上:“怎么,不认识了,老同学?我又不是外星人!”

我心里还是有些紧张:“那里发财?”

“嗨,我这浑身的力气,当保镖呗!”

“叔叔厉害!”孩子举着大拇指,嘴里吃着棒棒糖大声地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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