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才微微亮,昨晚下的一场骤雨把地面浇得湿泞不堪。
轿夫一路走得颠簸,轿子亦晃荡得厉害。
元如愿靠着轿旁,身子随着轿子轻轻摆晃,她无心浏览沿途的晨景,满脑子想的全是昨晚载泓伏在她膝上说的那些话。
成亲之后,咱俩就妇唱夫随,-想作啥都得算上我一份。
她轻咬指尖,才想着便逸出了笑。他那人呀,就老爱胡绉些歪理来捉弄人,哪听谁订过什么妇唱夫随的规矩?
要不,我可会天天在-耳根旁唱个没完,唱到教旁人都受不了哟!
“随你高兴就唱吧,最好让旁人全笑话你”元如愿低低说道,忍不住掩唇笑起来,怕轿外的轿夫听见了自己此刻的喃喃自语。
哎呀,糟糕!除了这些画,我身上掏不出一毛钱啦,这下子没钱下聘,-可会不肯嫁我了?惨-得先去作苦力攒些银子讨老婆呀!
她指尖滑过菱唇,唇上彷佛还留着他的温度“神经!不嫁你,我心里还有谁了吗?”
轿子突地震了震,元如愿身子一倾,连忙伸手抱住自己双膝上的一具木盒。
这盒里放着的是我下的订礼,说好-,瞧过之后-就是我的了。
元如愿小心翼翼紧护她膝上的订礼,指腹轻抚着木盒上的雕饰刻纹,每触碰一回,心口上便漾满着幸福的情绪。
这般知心相许的感情便是她一直渴望而不敢求的吧?而如今,他让她梦想成真,由知生惜,由惜衍爱
“停轿!停轿!听到没?我叫你们停轿!”
伴随着杀猪似的嘶吼朝这方迎面而来的,是一阵快马奔驰的蹄声,路上的烂泥被溅得四处飞散。
元如愿探出脸,一瞧,是那阴魂不散的屠二龙。
屠二龙不谙骑术,是让人一路载着追赶来的,沿途只要见到轿子便拦,好不容易教他遇上了元如愿,他催促手下赶紧将马匹骑至轿旁。
“如如愿妹子,吓坏二龙哥哥我啦!我一听人说-被个老不修的贝勒爷拐去作客,我我心都快蹦出来了呢!”
这肯定又是镇上的人在道听涂说了。
“你别听人胡乱瞎说,人家贝勒爷有礼得很,哪是什么又老又色?”元如愿蹙着眉,不喜欢她的载泓被旁人随便批评。
即使这谣言是由他自个儿嘴里胡绉传出去的也不成。
“那贝勒爷不是老头吗?”屠二龙跳下马,焦急地跑到轿帘边“那他有没有欺负妹子,占了-的便宜?”
没错,一整晚没合眼,这才是他最担忧的问题?
“你以为,人人都像你一样心术不正的吗?”
“哪哪儿的话!”屠二龙被她一瞪,慌得搔了搔头“二龙哥哥是关心-啊!”元如愿搁下轿帘,表情淡淡的,刻意与他保持些距离。
“往后,不许再这么同我说话了,我已许了人,万万不能再和从前一样没有分际。”
“什么?许许了人”屠二龙大叫一声。不可能啊!香河镇上有谁不晓得元如愿是他一心想得到手的女人,哪个人这么不识好歹敢跟他抢?
他脑子飞快一转,迅速把香河镇上有本事能跟大龙洋行一较高下的人物排出来。
“如愿妹子,是那个柳蟠龙欺负-吗?”他眼中冒着火花,名单上头一个窜出来的,便是那手拿大刀会砍人的凶神恶煞。“太可恶了,没想到他逼-画那些见不得人的画不够,现在还在-身上动歪脑筋!”
“你再乱说,想坏我名节是不是?”
“完了、完了,真的是他?”
对屠二龙来说,再没有比这更令他难堪的事了。
早知道结局会这样,他比柳蟠笼那家伙先下手不就赢了吗?偏偏,他硬是晚了一步,天啊!就差一步!
听了屠二龙的哀号乱叫,元如愿懒得再多作响应,轻轻叩了叩轿子,扬声道:“起轿,回去了。”
岂料,屠二龙却像突然中了邪,趁轿子还未抬起之前,莽撞地街进轿中将元如愿一把抓住,之后,转头朝手下们发狂地叫嚣。
“给我砸了这轿子!再把这堆烂木头扔到蟠龙第一号大门前!”
屠二龙沮丧地坐在板凳上,眸子里散着血丝,看上去吓人得很,他身后的房门一会儿掩一会儿开,偶尔,能从门缝间瞧到房里头正穿梭忙碌着的丫鬟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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