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晨再出来,已经是高贵庄重的OL装束了,她说:“头发来不及了,就这样披肩吧!”
静说:“曦总怎样都好看!”
晨说:“谢谢!你真会说话。”
静说:“娟姐呢?怎么没看到?”
晨说:“她有采访,一会肯定到。”
王府饭店的一个不算太大的餐厅里,三桌衣冠楚楚的客人正襟端坐。
晨控制不住惴惴的情绪。在座的大多她都认识,只是变换了物是人非的沧桑感,他们不会想到自己曾是他们眼里的公主、心目中的幸运儿。
娟来的时候,没有坐到静给她留的副宾位,而是坐在了晨的主宾席旁边,见贺不在,大声问静:“你们贺老板呢?”
静对娟笑笑,站起来,厅内声音渐渐平静。静说:“给各位介绍一下,这位美丽的小姐,就是我们公司新聘任的曦总经理,今天由于贺总有事不能前来,我代表公司全体员工表示欢迎;同时,对前一段大家对我工作的帮助和支持表示感谢,让我们共同举杯……”
厅内的气氛开始热闹起来,说话声、笑声、敬酒声,汇成一片。晨心烦意乱地坐在那儿,听不清说些什么,大脑乱糟糟的,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她此刻的心境:公司本来就是我家的,怎么倒成寄人篱下?我又不是来找工作,我是来找老公的!失望、失落,还有失魂!贺,你在哪?是躲我吗?还是真的对公司不屑一顾?
她看看娟,娟一脸的不高兴。她想说话,她觉得堵得发慌!
桌上的碗盘堆满,鲍鱼海参之类的海鲜琳琅罗列,人们舞动着勺筷招呼,口舌搅拌食欲的兴奋。
晨说:“娟,你吃点!”
娟说:“就是龙肉也没胃口!贺什么意思啊?”
晨说:“也许他真有事。”
娟说:“哎、哎,我可是为你不平!”
晨说:“谢谢啦,明天让他单独请你一桌,好不好?”
娟笑,说:“那还不把你醋死?”
晨也笑笑,说:“我可不吃你的醋,我还等着和你3P呢!”
娟“呸”
她一口,说:“小骚货,发情了是不是?”
“曦总,”
主陪位上的静探过身来:“欢迎加入本公司,我敬你一杯!”
虽然她没听清他们的窃窃私语,但她感觉一定与贺有关,不由得想:“多亏了自己近水楼台。”
晨大口干了高脚杯中的红酒,说:“我也敬你,还请你以后多关照呢!”
静当然不知道她话中的揶揄之意,关切地说:“曦总,不必干杯,恐怕他们都要敬你呢!”
晨笑笑,觉得酒是个好东西,一杯下去,痛苦就会减少一分。
果然,敬酒之人络绎不绝,尽管只是象征性的喝一点,晨还是感到有酒了,脑袋虽还清醒,心跳却不住地加快。好不容易打发完毕,却发现娟不见了。晨站起身,静说:“曦总,要去卫生间吗?我陪你!”
晨挥手说:“不用,我去透透气。”
静看着这位新老总的背影,刹时间呼吸都有点困难:这……这……这不是她吗?随即突然又觉得自己荒唐可笑:不会的,不可能!可是,太像了,连声音都有点。
晨已略带微醺,娇媚的脸上有了几分荡意,红唇轻启,气息如兰如麝。她感到空虚,觉得坠入到寂寞的黑暗里,她好想扑到她丈夫的怀里,揉搓他宽阔的胸膛,啃咬他坚实的肩头;她想撒娇她想哭,她想让老公亲她、疼她,甚至骂她、打她。
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这样的?远远的她看到娟,娟在打手机。娟笑语盈盈,她知道娟是打给贺的。她听见她说:“真是好女婿,我咋就遇不上?”
娟不是不清楚她和贺像两条并行线,是不会有交叉点的,她的最好归属应该是伟,就是人们常说的:结婚要找爱你的,谈情要找你爱的。可她就想听听他的声音,最好是有点暧昧,像上次说的:伟走了吗?语气里有点醋味。
她看见晨略带蹒跚地走过来,像是做贼般被抓住了手脖子,愧疚地对着手机说:“一会我和你那曦总就去你家!”
贺接上女儿楚楚去岳父家。
楚楚兴奋地说:“爸爸,要去姥姥家吗?”
贺说:“是啊!姥姥姥爷想你了。”
楚楚说:“爸爸,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呀?楚楚想妈妈了!”
贺说:“楚楚,很快我就去接妈妈了!”
一阵酸楚,失败的纠结再次在脑海里盘桓。
他羡慕那些吵吵闹闹的夫妻:今天打得不可开交,明天依然是情意缠绵。他问大焦:“你们两口子打得那么厉害,咋就不离婚?”
大焦说:“两口人哪有不打的,勺子不会碰不着锅沿,打狠了也说离,不过是过过嘴瘾,想想孩子,想想多年的感情,接着过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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